又等了许久，估摸着就算那人再磨叽，也该穿好衣服走人了。

顾学铭才对许大茂说：

“咱也别泡太久，还得回家做饭呢，你去搓澡吧。”

许大茂点头起身，又问：

“你确定不搓搓？”

“我先在边儿上看看师傅手艺怎么样。”

顾学铭说着，跟许大茂一起走到搓澡的地方。

搓澡老头见生意上门，往木板窄床上泼了瓢热水，让许大茂趴上去。

然后在手上裹紧澡巾，开始给许大茂搓背，状若杀猪。

顾学铭没有直接打听那可疑男子，万一这老头是被发展的一个下线呢？

他找到一个话题，询问道：

“老爷子，我记着上次来的时候，你还没戴眼镜呀？”

正搓得起劲的老王头嘿嘿一笑：

“说起来还是因为你，头几天你来这儿，可是让我看花了眼，一会儿见你冲澡的水浑浊得不行，一会儿又见你壮了一圈的，这不我才整了副眼镜来戴着，看东西可算不迷糊了。”

顾学铭听得一愣，没想到还是这么回事，自己来洗筋伐髓，给老头都整蒙了。

他笑了笑，把话题引向那可疑男人：

“您这记性挺好啊？澡堂子每天那么多人，这都还记得我？我听您刚才还跟人打招呼呢，是不是谁都记得？”

老王头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跟谁打招呼了来着？

随后恍然大悟道：

“噢，你是说那人啊？他基本上每周末换水的时候都来，十几年的规律了，我哪能还记不住？其他那么多人，我要是个个都记得那才有鬼了。”

看老头的反应，应该是不觉得那人有什么问题，多半不是一伙的。

但顾学铭也没再继续追问，否则打听的意图就有些明显了。

还是谨慎点为好。

得知那可疑的男人，会固定在周末这一时段来澡堂，已是意外之喜。

下周末他打算自己再来一趟，兴许就能有新收获呢？

“看来我能让您记住还挺不容易，您在澡堂子里待了这老些年，见过许多人物吧？”

顾学铭随后便问起了别的，让自己显得只是单纯搭话聊天。

老王头话匣子被打开了：

“那可不？这浴池虽说是轧钢厂的，但各路人来这儿洗澡的可不少，有些在外边都被尊称一声爷，在这儿嘛，大家赤条条都一样……”

听着老王头讲澡堂里发生的趣事儿，顾学铭时不时给出些反应。

但他内心却在思索着，调查那可疑男人，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况。

如果是自己多虑了倒还好，就当是白忙活一场。

可那人要真是个穷凶极恶的狼，可就不得不考虑到对方有枪！

得做好万全准备才行。

别到时候敌特没抓着，还吃几发枪子……

许大茂的公鸭嗓音，打断了他纷繁复杂的思绪。

“老爷子，我俩下回再听您唠哈，再听下去，我全身都该被您搓秃噜皮了。”

原来老王头讲得起劲，手上也有干劲，给许大茂皮都快搓掉几层。

老王头讪笑两声，想让顾学铭也搓个澡，他好再讲会儿。

但顾学铭看了眼像个熟虾般通红的许大茂，还是拒绝了老头的邀请。

和许大茂一起去冲澡的时候，他做了个小试验，来验证某个猜想。

在水流从喷头垂落到他身上之际，打开储物空间。

那些水，便如他所料被收进了空间里。

只不过水流的方向是固定的，落点在他的预判之中。

因此这个小试验，还不足以完全证明他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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