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窜过去一条。

【我怎么觉得，梁十二好像还没开窍……他竟然，说一句话就走了……】

【长公主说什么了吧】

【话说梁十二也挺惨，堂堂皇孙永远都在跟人低头】

【皇帝不是重用他了吗】

【但是书里老皇帝对他很冷淡，不像对孙子】

沈青苓没有再看，只收回目光朝着院内走去。

长公主正闭目冥神，知道她进来后，便说道：“我方才让他解了面具，那奴印当真显眼，怪道得遮住。”

沈青苓面色骤变。

“外祖母，您怎么能这样！”

长公主睁开眸子，看向沈青苓。

“他为何突然不戴整副面具，为何要露出那张脸，是为了勾引谁？”

沈青苓气笑了。

“为了勾引皇上，为了勾引他下属，您以为是为了勾引我吗？”

她说：“外祖母总觉得是个男子就想要娶我，可我不过一个空有荣宠的郡主罢了，想娶我的人家，要么同容家一般想将来吞吃了我，要么是同梁端二王般用我做个招牌将来再踢开我，我算什么，值得人看上勾引？”

守门的丫鬟偷偷去叫了隔壁的薛颂音来。

薛颂音刚从外头进来，就听到晏晏的声音，忙说：“这是怎么了，什么勾不勾的话……”

长公主坐直身，望着沈青苓道：“你为了他，不仅这么贬低自己，还跟我恼火，好好好，跟你娘一模一样！”

沈青苓拦住要挽着自己的舅母，只看着长公主。

她深吸了口气，冷静说：“我是恼，但不是因为他是梁十二。您今日让梁十二揭面具，就同前年京中来信，北燕使臣请我展示沈氏枪法一般，这是……”

沈青苓缓缓吐出这么多年她都用笑容掩饰的那两个字。

“羞、辱。”

长公主愣住。

她喃喃道：“你、你怎么知道……”

那个消息一传来，她明明就让人闭口不许谈。

沈青苓垂下头，“外祖母，您是我最亲的人，我知您日夜都牵挂我的将来，只是，我的路，到底得我自己走。”

她福身施礼，“孙女告退。”

长公主嘴唇喃喃，到底没再说什么。

她看着沈青苓消失，苦涩道：“一样，和她娘一模一样，长大了，主意也大了。”

她的女儿，当初就是这样拜别她，离开了京城，去往战乱地。

然后她就再也见不到她的孩子了。

薛颂音上前柔声道：“您确实不对，那梁十二对您一直都是恭敬有加，您何必去揭人伤疤。”

长公主摇头。

“你不懂，那梁十二长的，对我眼了。”

薛颂音还真没见过梁十二去面具的样子，闻言笑道：“那您还欺负人家？”

长公主无奈道：“当年晏晏她外祖父，我也是这感觉，晏晏她爹，我也是一看就觉得要成一家子，你看这不都成真了。要是梁十二是正经皇孙，那我可太高兴了，偏他前路坎坷得很……”

她叹说：“再者，我也是想让梁十二想明白，他的奴印是不可能一辈子遮着的，今日我可以羞辱他，将来还有旁人可以。他孤立无援，若自己无法成器，那什么感情都会拖累他。”

薛颂音听到这话，倒是了然点头。

“您这倒是说得不错，方才也该跟晏晏说说的。”

长公主气道：“她那一下就跟点了炮仗似的，我怎么说？”

薛颂音笑道：“肯定是您先点的炮仗，晏晏肯定不会故意点火。”

长公主嘟囔了下，没有应话，显然也认可了就是她自己先故意说了句。

薛颂音好笑摇头。

她想到方才晏晏说的那句“沈氏枪法”，拧了拧眉，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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