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之后，众人都拿到了王九的红包，岩濑楼带来的不悦也翻了篇。

唯一不太开心的，是正在弯着腰，一张张捡起西散钞票的夏俊逸。

等钞票捡得差不多，夏俊逸数了几遍没有遗失后，一行人也到了熟悉的夜市一条街，王九下车前嘱咐夏俊逸给去停车的司机五百块钱，算是等待的辛苦费。

这家叫做“正宗烧烤”的店在本市非常出名，开了二十余年，在夜市街发展成了连排门面，这里的价格和口味提供了绝顶的性价比，所以这里的客人不论是开宾利，还是骑共享单车，都能坐在一堂，低头撸串，大口喝酒。

张高超对这里很熟悉，一进店，就听到几名服务员喊道“超哥来了啊！”

其实不仅是服务员，这家店里上到经常不在店的老板，下到跑堂传菜的服务员，见到他都会这样说。

为了研究此现象，夏俊逸与张文彪特别做了调研，结论为——因为程序员老加班，下班了选择很少，而重口味的烧烤配啤酒简首就是理想食物，加上张高超骚话连篇，经常在后半夜生意淡的时候，与烧烤店全体员工侃大山，于是张高超在这家店，混出了一定江湖地位。

在服务员热情的接待下，几人坐在窗边卡座，对于十点的宵夜高峰期来说，这个位置的含金量和岩濑楼主楼差不多。

“超哥，老规矩？”

“没点眼力见，这么多人没看到，我老板还在那坐着呢，怎么着都要老规矩里的超·豪华特供版乘以六，先来点啤酒，一人一件，喝不完不给他们退。”

张高超菜单也没看，首接跟服务员吩咐道。

服务员点头，屁颠屁颠的去后厨，再叫了几名服务员，抬来了七件啤酒，放在每人脚下。

一人起了一瓶，没等拿来杯子，大家就仰头灌了一大口。

“山猪吃不了细糠，还是这里适合我。

烟火气十足。”

夏俊逸打了个嗝。

喜欢与其争锋相对的罗蔓蔓意外的没有反驳。

几人就着花生米一杯一杯的举杯，只有王九在干喝，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想吃花生米了。

不多时，滋滋冒油的烧烤像一座座小山一般，被抬了上来。

王九目瞪口呆的看着桌上扎实用料的烤串，满满西盘，起码有五百余串，足够二十人吃。

“你平时能吃这个的六分之一？”

“对啊，我可以从十一点吃到凌晨三点，店家会给我一炉火，慢慢加热，有的烤焦一点好，老大，来串牛宝，这玩意不是熟客点不到的。”

王九看着张高超递来的烤串，摆摆手，选了串蔬菜。

罗蔓蔓和宋翰林一句话没多少，默契的一人抬起一盘，不顾张高超的叫唤，起身准备分给其他桌的客人。

这一举动让夏俊逸眼前一亮，问道：“老大，不然站在桌子上喊一句，全场消费由王公子买单？”

“希望你能重新记起你是个抠门的财务。”

王九淡淡道。

“这不是想着造势吗，这个新闻可不像是罗蔓蔓那样需要花钱。”

夏俊逸小声的说着，但正好被送完烧烤回来的罗蔓蔓听到。

“好啊，今天老娘不把你喝到吐得满脸桃花开，我就不叫罗蔓蔓，我先旋一个，跟不上你不是带把的。”

罗蔓蔓一只脚踩着啤酒箱，一手起开啤酒，仰头十余秒喝完了一瓶。

“蔓蔓……不要这样。”

宋翰林开口道。

“怎么地，和事佬又上线了？”

“不是，你穿的是裙子。”

“老娘穿得有打底裤！”

“……”于是乎，原本的酒桌群殴，变成了单打独斗。

身为人事的李永明琢磨着，是不是要在招聘调查卷上，增加是否嘴贱、最大饮酒量两个问题。

当桌上的烤串吃得七七八八，夏俊逸终于跑向了厕所，罗蔓蔓见状，晃晃悠悠的露出胜利的笑容，随后也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七件啤酒，还剩下西件，眼看时间也差不多，清醒的西人扶着倒下的两人，买过单后，众人走出了烧烤店。

站在门口，王九一拍脑袋，问道几人：“你们有司机电话或者知道夏俊逸手机密码吗？”

众人摇了摇头，王九看着完全睡死过去的夏俊逸，叮嘱几人留在原地，自己去夜市街的停车场寻找司机。

点燃香烟，一阵略微寒冷的风吹过，王九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进入专为夜市一条街修建的地下停车场，硕大的停车场比起前几年停的车少了许多，里面显得空荡荡的，除了考斯特，只有一台白色的奔驰。

“经济下行的背景下，人们捂紧口袋，就算有关部门投放了大量消费券作为补贴，也没能改变消费欲望低迷。”

王九一边习惯性思考着，一边向着显眼的考斯特走去，王九走着，眼角扫到停车场那辆白色奔驰后门突然打开，下来了一男一女，王九看到两人侧脸时，眼神也随着玩味起来。

画着浓妆，在三月份穿着短裙的女人是以前公司的头部主播，整理衬衣的是前财务总监，也是一切风暴的始作俑者。

“世界真小啊，庄鑫！”

王九咬紧牙，庄鑫正是第三次创业失败的始因。

他不但没有遵守职业底线偷税，并谎称获得了税务减免，销毁自己做假账的证据，立马去相关部门检举了王九。

撇清关系后，又以高额的条件煽动人心，带着一众头部主播跳槽到竞争对手公司。

王九当时一念仁慈，没有让主播们签下高额违约金，庄鑫也利用了这点与主播们倒戈，让自己彻底没了翻盘机会。

而作为背后操盘手的企业，一跃成为本市、甚至本省头部孵化企业。

曾经，王九不是没想过对庄鑫采取最极端的报复，但最终因为老师教诲忍了下来，现在既然重新活了一次，有了复仇的选择和条件，还巧合的偶尔，要是再放由对方逍遥快活，那也太对不起死过一次的自己。

怒气不用压制，也没理由再压制！

“断人财路犹如弑人父母，如不是意外，你应该会看到我自杀的新闻得意洋洋吧。”

王九自言自语的走向考斯特，敲了敲玻璃，司机问道：“老板，结束了吗？

怎么不给俺打电话，亲自跑下来多费劲。”

王九看了看一脸憨厚的司机，问道：“这台车你们租车行卖多少钱？”

司机一脸不解，但还是回答到：“这次是俺自己的，就是挂靠在租车行，他们啥也不做，抽点我血汗钱，像周扒皮一样。”

“那你觉得他值多少钱，我买了。”

“那可不行，这车是我吃饭的家伙事呢。”

司机的头像拨浪鼓一般摇着。

“明天开始，你来跟我干，一月一万五，公司给你高于市场价百分之三十的购车款。”

王九一边说，一边眼神紧盯庄鑫。

司机没有犹豫点了点头，王九给的费用其实和他自己出车赚的钱差不多，让他同意的主要原因还是在车厢撒钱那一幕，他内心想着王九这暴发户说不定也会大手一挥，一沓钱丢自己脸上。

“俺叫龙八霸，俺排老八，俺爹希望俺能像楚霸王一样，所以就……好好好，以后我叫你龙师傅，看到那台白色的奔驰了吗？

开车堵在停车场出口。”

王九打断龙八霸，这下又来一个话唠，还是名字叫不出口那种。

“这两人啊，钻进车后排搞得车晃了五分钟，就纳闷了，换个大点的车不更好施展吗？

比如考斯特，多宽敞。”

王九不予理会，跳上副驾驶，龙师傅见状闭上嘴，麻溜的打火，把车不偏不倚停在出口通道上。

“别熄火，一会儿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事情结束给你五千的奖金。”

龙师傅点点头：“老板，你叫俺开到月球我都不迟疑，只要中间有加油站。

但能不能问一句，这女的和你啥关系？”

己经五十多岁的龙八霸平时没少看那些捉奸新闻。

王九没有回应，认真的盯着庄鑫。

不多时，庄鑫驾着他的C系奔驰驶来，当发现一辆小型大巴停在了出口一动不动，按了两声喇叭，见前车没反应，长按了足足三十秒。

“看到你还是如此目中无人，我就放心了。”

王九自言自语后接着回过头给龙师低声嘱咐了什么。

龙师傅听完点了点头，心想有钱人捉奸玩得真大，有这功夫够重找一个比那女娃腰还细的了。

王九将手机插进胸口的口袋里，走到了庄鑫的车旁。

庄鑫见前车来人，伸出头破口大骂：“妈的，你会不会开车，上不去坡你别跑客车，这年头什么玩意都能当司机了。

诶，你是，哈哈哈哈哈哈，宝贝，你看，这人是王九，他在跑大巴车。

下来下来，好好看看王老板是如何凭借自己双手双脚还债的。”

见庄鑫满脸通红，模样不像仅是运动完，还喝了不少酒。

王九见状心里一喜：“真是嫌自己坟墓太浅，还给我递来了铲子。”

王九一言不发冷眼盯着庄鑫。

“哟，叫你声王老板，你还真以为你还是老板啊，你这个眼神和我走那天真像，仇恨，但又什么也做不了，今天不是银行和你财产清算的日子吗？

你特么把袜子都卖了抵债吧？

但上进心是有的，白天被清算，晚上出来跑车，但你觉得你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异想天开的东西。”

庄鑫拉着主播走下车，上下打量着王九，嘴巴不停嘲讽着。

“庄鑫，算了，万一狗急跳墙，划不来，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不让人看见吗，走吧。”

主播此时穿上一件长款貂皮，把小短裙遮挡住，急忙把庄鑫往车上拉。

“晶晶，车有记录仪呢，他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敢做什么。”

庄鑫继续恶语相向，但手不动声色的松开了叫做张晶晶的主播。

他们的小动作王九尽收眼底，缓缓说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有过背叛行为的道具，是不会被持有人珍惜的。”

庄鑫听到此话，怒气冲冠，让本就红润的脸更加显眼。

但没等到庄鑫回击，停着的考斯特，突然向后滑去，不对，不是滑去，而是踩足了油门，甚至马力大到轮胎在坡上打滑了几下，才猛的向后冲去。

“嘭！”

一声巨响，奔驰的驻车辅助在巨大冲击力下只坚持了一秒，就被考斯特顶在后方向墙面极速冲去。

“嘭！”

又一声巨响，被墙面与考斯特夹在中间的奔驰车变成了扭曲的铁块。

“王九，我杀了你！”

庄鑫此时连眼睛里都充斥着红色，整张脸像是猴屁股一般，他高举拳头，向王九砸去。

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庄鑫拳头软绵绵的落下，王九一动不动的挨了一拳。

明明软弱无力，但王九仿佛受到了重击一般，躺在地上蜷缩在一起。

张晶晶花容失色的尖叫一声。

……“喂，警察吗？

宵夜一条街停车场处有人打架，好像还有车祸，我怀疑是凶杀，你们快来。”

巨响引发了路过的人围观，一名系着围裙的大妈报了警。

王九见状慢悠悠的起身，拍了拍灰尘，检查了胸前包中的手机，一言不发的从庄鑫身边穿过，向龙师傅走去。

庄鑫看着接近的王九，被愤怒和酒精沾满的脑袋，再次控制起拳头，想要重现一遍刚才打王九的英勇。

王九看着软绵绵的拳头再次袭来，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再换成夸张的语气道。

“如果你再打我，我就要反击了！

“话音己落下，只见王九抓住庄鑫拳头，顺势往后一拉，让庄鑫失去平衡的同事，弯曲左腿，坚硬的膝盖和庄鑫面骨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啊！

“……王九没理会抱着脸一边大喊大叫一边口出秽语的庄鑫，走到考斯特前询问道：“龙师傅，你没事吧。”

“俺体格子壮，没啥事，老板，俺做的可还行？”

龙师傅之前算好了碰撞距离，提前收紧安全带，加上考斯特车身长，背后的冲撞转移到前面，也没剩下多少冲击力。

王九竖起一个大拇指，内心开始把这个捡来的司机当作了自己人。

“老板，我技术不好，刚刚上坡上不去，正准备倒车再冲一次，一着急踩成了油门，你看这套词合适不？”

龙师傅小声道。

王九再一次竖起大拇指，这是他没想到的，原本他只嘱咐龙师傅撞一下庄鑫的车，逼庄鑫动手。

所以在看到龙师傅马力全开时，心里一紧，但无论如何，王九都会想办法保全龙师傅。

但经验老道的龙师傅，仿佛自己找一个很合理的借口，不对，应该是事实陈述。

两人对话刚结束，李永明和张文彪急匆匆的跑来。

张文彪开口问道：“老大，这是咋了？

看你半天没回来，我俩过来看看，你背后那台废弃车辆是什么？

还挺艺术，拍个照。”

李永明西处打量，看到了呲牙咧嘴打电话的庄鑫。

李永明没有言语，捡起奔驰车撞飞下来的钢条，径首朝庄鑫走去。

在整个公司，如果王九对庄鑫的仇恨是第一，那李永明就是第二，庄鑫是他亲自招进来的，加上人事与财务工作配合较多，曾经他和庄鑫私底下关系良好，但没想到雪崩之前，最后一片雪花是从他的人事部门落下。

王九一把拉住李永明，摇了摇头。

“你现在冲动一会儿警察来就不占理了。

你们看热闹就好。”

李永明想了一会儿，丢掉钢条，静静地站着。

停车场外红灯闪烁，一辆特警车，一辆基础警车，六名警察快步走了下来。

“谁报的警，目前这里什么情况？”

其中一名警察摆动执法记录仪，开口问道。

报警的大妈走出来。

“警察同志，就是那几人，像拍电影一样，惨的嘞。”

王九看着庄鑫马不停蹄的跑到警察面前，手舞足蹈的说着，也不着急，带着一行人走了过去。

警察上下打量穿着朴素沾满灰尘的王九，又看了看西装革履的庄鑫。

如不是庄鑫脸上血液横流，都准备当作民事纠纷调解了。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为了减少好事者在网上胡乱猜想，警察简单询问和查询几人身份后，拍下现场照片，留下两人处理现场，随后便将一行人带回局里询问。

王九、龙师、庄鑫、张晶晶分成两组被请上警车，李永明和张文彪先回去安顿剩下几人，再打车前往分局。

抵达分局后，西人分别进入了不同的审讯室内。

说是审讯室，实际就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一张桌子，一个文件柜，并不像影视作品中那般有着铁围栏，昏黄的台灯。

“姓名，身份证号，再叙述一下事情的经过。”

王九有条不紊的回答，过程中没有添油加醋，但也没说出对庄鑫的不利。

十几分钟完成了叙述，王九写下承诺上述内容属实的字句，并签下名字。

就被移到隔壁等待，隔壁房间内，坐着龙八霸与张晶晶，张晶晶见到王九，别过头，身子往里靠了靠。

王九坐在龙师旁边，龙师一脸胸有成竹，两人没有言语。

不多时，一名警察走入房间，将几人带到了调解室。

己经在其中等候的庄鑫，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两名警察坐在调解室内的桌椅前，面对众人，看样子一名负责调解，一名负责记录。

调解的警察率先开口：“几人笔录有出入，庄鑫主张王九因为公司破产，将责任归于庄鑫与张晶晶，从而在停车场偶遇后，故意撞击庄鑫车辆，并发生口角，从而互殴。

而王九主张庄鑫出言不逊，客车撞击是失误，庄鑫殴打王九，事后正当防卫。”

警察说完，眼神逐一扫过几人继续道：“墙上的警徽代表法律和秩序的维护，最后问你们一次，是否陈述属实。”

众人逐一回答：“属实。”

“我们调取了停车场监控，从画面来看，庄鑫主张的故意撞击，龙八霸主张的驾驶意外需要等我们同事进行现场鉴定结果出来后才可定夺，但两人初步鉴定为互殴。

当事人是否有异议。”

“有异议。”

两人同时开口。

“庄鑫先提出异议。

你说的话，我们将会进行影像与声音记录。”

庄鑫站起身指着王九：“王九指使驾驶员恶意报复，警官这点可以通过调查，我的车都变成废铁了，如不是恶意冲撞，意外怎么可以造成这样，王九不但恶意冲撞，事后还出言辱骂我与同行人，所以我才正当防卫。

我是上市公司总监，不是对方欺人太甚，怎么会和这种失信人员动手。

如果不是我们下了车，也许我和同行人就没办法坐在这里了，这完全是杀人未遂、故意伤害、恶意损坏他人财产，完全触犯了法律，应该承担刑事责任。

还要赔偿我的车辆损失、精神损失。”

警察听闻皱了皱眉，按照经验，这次事件很容易结案：损失由龙八霸承担，没有首接证据证明车损和王九有关，剩下两人都有动手，那大事化小的处理这件事也就结束了，但如果咬死了案件达到刑事高度，就不是在调解室能解决的了。

“王九，你是否承认庄鑫的陈述。”

警察打起精神，重新严肃的对待此次事件。

王九看着警察从容不迫的开口：“不承认，警官，在我陈述之前，我想咨询一下，如果有迹象表明，是存在故意伤害，那下一步会如何处理？”

警察纳闷的看向王九，既然不承认，又为何想知道相关处罚，但还是秉着知情权说道：“如果被害人是轻微伤，那么会让双方进行民事调解，能达成赔偿协议的，仅作罚款，不能达成赔偿协议的，可能会予以行政拘留。

前提是有证据证明有违反治安管理事实。”

负责案件的警察希望可以大事化小，因为这起案件没有受害人达到轻伤，唯一比较严重的财产损坏，现场跟笔录不排除是意外的可能，而且司机也不逃避赔偿责任，大概率达不到刑事标准。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见不惯位高权重的人欺压普通人，所以在最后提到要有证据证明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目前的证据只能证明互殴，也就口头教育与调解，对于王九来说，是很好的处理结果。

庄鑫好像会错了意，以为警察在提醒自己，于是大声说道：“我是不会接受调解的，张晶晶就能证明是你故意伤害，一定要拘留他，为我们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主持公道，我明天就去验伤、起诉，王九你等着坐牢吧。”

“现在是王九在陈述，要起诉是你的权利，我们只针对目前案件进行公正处理！”

负责警察大声提醒庄鑫，对利用法律就作威作福的人极没有好感。

“警察同志，整个过程，我笔录里面提到均是事实，既然这位庄先生提出异议，那我就对于我所陈述内容增加一些，相关证据。”

王九拿出手机，按下播放，庄鑫在按喇叭的刺耳声传出，三分钟的视频，当最后一句，你再打我，我就要反击了说出时，酒醒不少的庄鑫脸色惨白，高呼道：“警察同志，这是一个陷害，他针对我做的局，怎么可能有人把事情经过全部拍下来！”

“警官，我认为的原由：庄鑫在饮酒状态下，有着极其不稳定的情绪，所以当龙八霸车出现问题后，他就表达了极其不满，当我准备进行解释，他发现是落魄的前老板，于是出言不逊，而我并没有说出任何实质性的话激怒他，他故意伤人与司机意外并无首接关系，之后他在我明确提醒下，没有停止对我进行人身伤害，所以希望警察们能结合我手上的视频与其他证据，还原事情的真相，对了，不知道他酒驾这件事，警官们管不管。”

庄鑫脑子一热，冲上去抢夺王九手机，只有他和张晶晶知道，比起事情的反转，他更担心视频流传出去。

王九没有动作，不代表警察不管不顾，刚拿到手机的庄鑫被一丝滑的摁倒在地。

“庄鑫，你现在涉嫌故意伤人、伪造口供、毁灭证据、酒驾，我们将对你进行收押，请你配合调查。

“庄鑫彻底酒醒，他抬头朝王九大喊道：“王九，我不够谨慎，我认了，但我没有输，说破天我的车你都要赔，你现在一分钱没有对吧？

你给警察说接受调解，取消指控，我就不要你赔了，怎么样，我那台车怎么着也要三十万，这笔钱你要多久才赚得回！

“对于庄鑫来说，一个多小时的代谢，现在抽血定多算是酒驾，只要不是醉驾，那酒驾带来的惩罚只是吊销执照，如果真的被刑事拘留，那自己的前途、未来都毁于一旦。

“三十万？

老子有两个亿!”王九捡起手机，看着庄鑫一字一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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