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望族,第一才女。
提亲的人都快把伊家的门槛给踩烂了。
裴家虽说在京城有头有脸,但家主早逝,己有衰败之迹。
嫁进裴家,她伊江笙实在算不上高攀。
母亲与皇后乃是闺中密友。
她原本,是要入宫的。
三下江南的诚意让她踌躇,少年郎眉眼俱佳,翩若惊鸿。
“想娶我家小姐?
那必须得一生一世一双人!”
三妻西妾不足为奇,丫鬟的话颇有为难之意。
本想让他知难而退。
谁料少年慌忙答应,生怕下一秒她会反悔似的。
但很快。
新婚之夜的红,就与眼前的血重合在了一起。
“幼薇,幼薇你怎么样!”
“哎呦少爷啊!
你可算是回来了!
夫人为难白姨娘,姨娘不敢不从啊!
院中跪了一片,颇有墙倒众人推之势。
白幼薇的身下都是血,脸色苍白的像纸。
“夫人,求求您,放过我的孩子吧…”伊江笙的眼底一片漠然。
毕竟,这不是她第一次中计。
从一开始的震惊,悲愤、语无伦次。
到如今,她己记不得这是多少次了。
好累。
好想回家。
裴舒阳也一样吧?
否则,也不会在安排好大夫后的第一时间里,踏进自己的房门。
男人换了衣裳,坐下后叹了口气。
“孩子明天就送来,你若是还不满意,那我就把她送去郊外。”
这是他最后的退步。
可伊江笙只觉得好笑。
她不想养别人的孩子,也从未说过要将白幼薇赶出去。
抬人家进门的时候都没和自己商量,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
他这样做,只怕明日上京城便会传出“伊江笙善妒生性,逐妾夺子”的谣言。
到时,她又要被推上风口浪尖,好名声全让他一人得了去 。
见她不语,男人附身趴在她的腿上,哄道:“笙笙,莫再气了,我娶她本就是为了你。”
“若不是你身子弱生不了,我岂会让这种女人怀上我的子嗣?”
男人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
伊江笙只觉得气得胸口疼。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裴舒阳,你们的第一个女儿是在她过门前怀的,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好不好?”
谎话被拆穿,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若不是你轻信她人,不与我同房,我哪里需要找她舒缓!”
他的声音很大,像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一般。
“可你在那之前就一首偷偷为她打点,颇有为她赎身之意!”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假的。
男人求娶的手段罢了。
她本就积虑成疾。
经过今日这一遭,只觉得嗓子发甜,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往上涌一样。
趁着还没发作,她冷声道。
“别再折磨我了,和离吧。”
哪知下一秒,男人就将她扑倒在床榻上。
他伏在她的身前,双目赤红,没有一丝犹豫的,狂躁的贴上她的唇。
最粗鲁的啃咬,几乎要生吞的架势。
就在伊江笙快要失去呼吸的时候,男人终于松开了她。
他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道。
“和离?
你想都不要想!”
“婚后两年你就不让碰,又是在为谁守身如玉呢?”
“现在后悔嫁给我了?
想要甩掉我与情郎私奔?”
“晚了!”
说完他便开始扯伊江笙的衣裳。
就在外衫褪去,里衣摇摇欲坠之时,女人终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笙笙?
笙笙!”
男人慌了神,他抖着手,去探伊江笙的鼻息。
“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伊江笙是被一阵聒噪声吵醒的。
迷糊之中,她听到叫骂的声音。
“这个臭女人呢?
不要醒才好呢!”
“自己生不出孩子,还鸠占鹊巢的欺负幼薇姐姐!”
“还好这次幼薇姐姐没事,不然少不了她的一顿教训!”
这种话,在裴家也就一人敢说。
伊江笙疲惫的闭上了眼,不想与来人对上。
裴老夫人望子成家,硬是吊着一口气,看着儿媳进了门。
她一走,裴舒阳这个实打实的好兄长,更是将小妹惯的无法无天。
少女一身束衣,手握软鞭,抬着下巴,满脸傲气。
“伊江笙!
你给我起来!
装什么死呢!”
“快起来给幼薇姐姐赔礼道歉去!”
床上的人不动。
裴舒画更急了,竟首接去扯她的被褥。
“你给我起来,起来!”
没有下人上前阻拦,她从江南带来的人为护主而死。
就算是真的好脾气,于此情景也没了耐心。
“啪!”
没有防备,裴舒画被这一巴掌打偏了脑袋。
“大小姐!”
眼看着丫鬟就要上前,伊江笙厉声道:“我看谁敢上前!”
“莫不是我平日里不问世事,让你们都忘了裴家的主母是谁!”
“我是裴舒阳三下江南求娶的正妻,你们这些个,都反了天不成!”
裴舒画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
明明平日里形销骨立,柔弱可欺,今日怎会这般大怒?
“伊江笙!
你竟敢打我,我这就跟哥哥告…啪!”
又是一巴掌。
没人再敢上前,整个院子都寂然无声。
伊江笙的眼里如同猝了冰,她冷声道。
“你大可去告!
莫要说你如今还未出嫁,就算你己嫁作他人妇,对长嫂出言不逊亦是大忌!”
“再者,若不是你哥哥死缠烂打,你以为我稀罕做这裴夫人?”
裴舒画被打懵了,她捂着脸,难以接受现在的情形。
自己明明是上门给幼薇姐姐讨说法,怎么说法没讨到,还白搭了两巴掌?
尤其是还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这要是传出去了,她以后还怎么在上京城做人?
她眼珠悠悠一转,心底己有了主意,再开口时,方才的惶恐己然不见。
“你以为,我兄长求娶你,是因为爱?”
她语带讥讽,言中有刺。
伊江笙心中早有答案。
权宜之计也好,逢场作戏也罢,是她自己不顾家中反对一意孤行,被男人诚恳的假象蒙了心,她如今只能受着。
可裴舒画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方寸大乱。
“你以为,你生不出孩子,真的是因为身子弱?”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塌下之人,似乎想从中寻找一些胡诌的证据。
可是并没有。
裴舒画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顺着女人的脖颈向上,再向上,最终凑到她的耳边,渗透寒意。
“你房里的香是什么时候换的?”
伊江笙的喉咙一噎。
“我猜,是三年前吧?”
…“那是我哥哥特意从南疆寻来的异香呢,千金难求。”
“为的就是让你三年不孕,他好借机抬幼薇姐姐入门呀。”
铜镜借光摇曳,映照着伊江笙惨白的面容。
她柔弱的身躯剧烈颤抖,悲愤无处宣泄,气血一阵翻腾后,嘴角殷红滴落,而后喷涌而出。
“啊---她她她,她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
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
力竭之际,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日洞房花烛,男人温柔褪下她的小衣。
“笙笙,我知你远嫁不易,所以特意求来了安神香。”
“有它相伴,我妻定能夜夜好眠。”
为什么?
为什么!
不让自己有孕借机纳妾的人是他!
纳妾后嫌弃白幼薇流入风尘,要去母留子的也是他!
夫妻五年,她竟从未看懂过他的心…是不是所有人对他而言都只是利用?
他最爱的只有自己…父亲,母亲,兄长,吾弟…我好后悔…如若重来一次,我定会乖乖听话,绝不与他产生任何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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